“啪!”齊勛猛然倒地。
蔣初音出手太快,齊勛根本來不及反應(yīng)。
也懶得去管齊勛了,蔣初音撿起地上的藥包就進(jìn)了屋子。
“蔣初音,你耍賴!”齊勛破口大罵。
“我姐怎么就耍賴了,大家伙都親眼瞧著的?!笔Y佑奚護(hù)姐上線。
“就是呀?!?/p>
“就是,蔣家姑娘確實(shí)厲害?!痹洪T口聲音此起彼伏。
“哼!”齊勛冷哼一聲,甩袖離開。
藥材到了,事情就好辦了。
蔣初音給田娘子服用了藏紅花,穩(wěn)婆大驚:“這怎么使得呀,藏紅花可是流產(chǎn)的東西?!?/p>
“現(xiàn)在要的不就是流產(chǎn)嗎?按著我說的做就行?!?/p>
穩(wěn)婆不敢再開口。
不多時,只聽得田娘子一聲痛叫。
“很好,起藥效了,宮門打開了,我現(xiàn)在按壓她的腹部,你在宮門接住孩子?!笔Y初音吩咐。
在田娘子的腹部找準(zhǔn)位置后,隨著田娘子一個深呼吸,蔣初音手上一用力,猛地往下一推。
“出來了,出來了!”穩(wěn)婆大喜,轉(zhuǎn)而嘆惋,“可惜這孩子了,還是個哥兒?!?/p>
蔣初音又給田娘子服下了三七和老人參片,打理好田娘子之后,才踏出了屋子。
“蔣家姑娘,我娘子怎么樣了?”鐵榔頭一見到蔣初音就急急迎了上來。
“我盡力了,能不能熬過去,就得看她自己了,若是晚上人還沒有醒過來,還請節(jié)哀?!?/p>
“謝謝蔣家姑娘!謝謝蔣家姑娘!”鐵榔頭一直道謝,這份恩情,他算是記下了。
了結(jié)了鐵榔頭的事情后,蔣初音徑直回家。
剛一進(jìn)門,佑寧就跑了過來,還不等蔣初音開口,蔣佑寧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。
“姐,齊家公子帶人來把家里的大米都倒走了。”蔣佑寧一邊哭著一邊說著。
蔣初音:“……”
齊勛做事真絕。
“齊家公子還說,我們吃進(jìn)肚子里的,他就不計較了,但家里剩下的大米他是絕對不可能半粒的?!?/p>
蔣初音翻了一個白眼,抬手輕撫蔣佑寧的頭發(fā),安慰道:“好了,佑寧不哭啊,姐明天就去買米,家里還有些面粉,晚上姐給你們做面條吃?!?/p>
“嗯?!笔Y佑寧用衣袖擦干了淚水。
夕陽西下,晚霞染紅了半邊天。
蔣初音一出屋子就瞧見了跑來的鐵榔頭,一臉的憨笑。
一見蔣初音,二話不說,直接就跪在地上,磕了幾個響頭。
“田娘子醒了?”蔣初音問。
“醒了,多虧了姑娘,我家娘子叫我來給姑娘磕個頭,您的恩情我們一家記下了,只要我鐵榔頭還在一天,姑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,姑娘以后需要幫什么忙,開口就是,鐵榔頭絕對不說二話。”
“行了行了,我不會跟你客氣的,先回去好好照顧你家娘子吧,這兩天晚上冷,別讓她受寒?!笔Y初音不是矯情的人,本就是隨手幫忙的事兒,她壓根就沒想過要什么回報。只是便宜了齊勛那個混小子了。
鐵榔頭再次道謝后才匆匆回了家。
晚上一家人就著之前剩下的面粉,吃了一頓面條。準(zhǔn)確說,是兩個孩子吃了一頓面條,蔣初音只是喝了一點(diǎn)面湯,不過還好,至少沒有讓孩子餓肚子。
一晚上的時間,村里的人都知道田娘子醒來的事情,也知道了這蔣家姑娘的厲害之處,有夸的,也有貶她太能干的。
第二天蔣初音起了個大早,特意去鎮(zhèn)上買了大米。
還沒進(jìn)門佑奚就跑來告訴她家里有人在等她。
等她?
問是誰,佑奚說是昨天山上砸到的人。
蔣初音一愣,莫不是還找上門來討說法的?
果然,一進(jìn)門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,素衣的楚鈺坐在凳子上,自然,旁邊站著的還有那個隨從肖力。
“佑奚,帶妹妹出去玩?!?/p>
蔣佑奚會意,帶著身后的佑寧出去了。
“不知公子今日有何前來貴干?”蔣初音說話還算客氣的。
“聽說昨日蔣姑娘救了村里的婦人,真是想不到蔣尚書的女兒還懂岐黃之術(shù)。”
昨日回去一查,楚鈺發(fā)現(xiàn)蔣初音竟是禮部尚書蔣正之女。
蔣家三代為官,出了名的清廉,可惜被人設(shè)計,一家落得個流放的下場,蔣正更是郁郁而終。蔣正一輩單代相傳,蔣初音是蔣正長女,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家中寵兒,夜明珠一般的對待,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摔了,錦衣玉食長大,一直處在深閨,從未聽說習(xí)過什么岐黃之術(shù),而且傳言知書達(dá)理,溫文爾雅,昨日一見,足以證實(shí)傳言有誤,只是蔣正一家都是文官,蔣初音從哪里習(xí)來的一身好功夫?
蔣初音身上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。見慣了周遭的規(guī)規(guī)矩矩,楚鈺表示對蔣初音這個人相當(dāng)有興趣。
“你是誰?”蔣初音瞬間提高了警惕,她們一家流放來這苦寒之地已經(jīng)好幾年了,現(xiàn)在提起她爹,還尊稱一聲尚書大人的確實(shí)數(shù)不出來幾個人。
“我家公子是平陽王府世子楚鈺。”肖力開口,一臉不屑。
蔣初音心中一驚。
“世子怎么會來這種貧瘠之地?”
“我是齊勛表哥?!背暤_口,果然聲如其人,溫潤如玉。
“齊勛?你是來給他打抱不平的?不是說了回家不準(zhǔn)找人幫忙的嗎。”蔣初音沒好氣。
“蔣姑娘誤會了,我是為姑娘而來,與齊勛無關(guān)?!背暡粦C不惱,面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一旁的肖力有些憋笑,故作斯文的楚鈺看起來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,這要是遇到那些個無知少女,估計早就被迷得七葷八素了吧??上?,他對面站著的是個不知好歹的母老虎。
“真是勞了世子大駕,說吧,找我什么事?”
“姑娘既然懂醫(yī)術(shù),不知可不可以為我醫(yī)治?”
肖力懵逼,醫(yī)病,世子病了?他怎么不知道。
“國都那么多大夫,世子何苦來這種地方挖苦我。”蔣初音白了楚鈺一眼。不過楚鈺看起來確實(shí)有些瘦弱,不像是身強(qiáng)體壯的人。
在蔣初音打量的間隙,楚鈺還假裝咳嗽了幾聲。
“我尋遍名醫(yī)都無果,昨日聽聞了姑娘的事跡,我覺得姑娘能醫(yī)。”
“我只懂婦科的事情,醫(yī)不了?!?/p>
“如果我能幫蔣大人洗刷冤屈,讓你一家重回國都呢?”楚鈺說得風(fēng)輕云淡,卻不知這句話在蔣初音心中激起了多大的波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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