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國國師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手中的舍利子,“姑娘戾氣頗重。還請姑娘說出性命八字。”
慕云墨溫柔道,“我姓慕,名云墨。宰相府嫡長女,曾經(jīng)被批命為天煞孤星。”說著,慕云墨又念出自己的生辰八字。
相國國師轉(zhuǎn)著手中的舍利子,并不答話,半晌,雙手合十,“恕貧僧無能,但貧僧仍要勸解施主一句,戾氣太重,實(shí)在不利?!?/p>
戾氣?慕云墨輕笑一聲,“既然國師算不準(zhǔn),云墨倒是也會些能能掐會算的本事 ,倒是不妨聽聽云墨今日所算?”
“施主請講?!?/p>
“云墨今日所算是五六年前的事情,在江陵城有一大家小姐,貌美如花,性情也是極好的,也是一家女百家求,只是這大小姐卻是有一天忽然失蹤不見了,再回去的時候沒過多久便被發(fā)現(xiàn)懷有了身孕,原是這大小姐竟然是與一個游僧有了首尾。”
相國國師驀然睜開眼睛。
“但是那大小姐卻是死活不肯打掉孩子,也不肯說出那游僧到底是誰,到底在哪里,那游僧也就再也沒有出現(xiàn)過。大小姐整日以淚洗面,早產(chǎn)生孩子的時候還遇到了難產(chǎn),只留下了個體弱多病的嬰兒。那嬰兒竟然也神秘失蹤了?!?/p>
相國國師聽到這里,面上的平靜已經(jīng)是去了個七八分。
慕云墨微微一笑,繼續(xù)道,“那嬰兒是個早產(chǎn),自幼便天生體弱。那游僧偷了那嬰兒,整日用名貴的藥材吊著命,也拜訪過不少名醫(yī),也不知道這游僧到底是個什么來頭,竟然有這么多的錢財。那嬰兒脖頸間還有個紅色的胎記,我記著國師有個小徒弟,似乎也是脖頸間有個紅色的胎記,當(dāng)真是巧合。大師 ,你覺得云墨今日這一卦,算得如何?”
空氣中沉默半晌,相國國師手中的舍利子早已經(jīng)不再轉(zhuǎn)動,面上也滲出了些汗意,“你到底是誰?”相國國師也是游歷過天下的,所以他也能看出這個少女平靜下的滿身戾氣,但是這個人,他是完全看不透的。這樣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,卻將他這些埋在心底永遠(yuǎn)不能說出來的秘密就這么大喇喇的說出來,實(shí)在是令人生畏。
其實(shí)這倒也是巧合,相國國師當(dāng)年求醫(yī)的時候,求到過避世谷,雖然稍微變裝了一番,但是她那個師兄剛巧那段時間在江陵城里尋找藥材,那大小姐的事情又是傳的天下皆知的,不過是稍稍問了當(dāng)初著急的相國國師幾個問題,便就能將這件事情串起來了,而她師兄是見過相國國師的。后來便將這件事當(dāng)成是笑話說給她聽,還以此告誡她,日后找夫君的時候可得擦亮眼睛來著。
慕云墨就那么靜靜的看著相國國師,“國師別急,我先前說了我是誰了不是嗎,天煞孤星?相府嫡女?這都不重要。現(xiàn)在你只有兩個選擇。第一,殺了我,這些事情再無人知曉。第二,我方才問你,會否聽從我的安排,想來大師也能重新掐算了一番了?!?/p>
慕云墨的神情很是平靜,似乎是已經(jīng)篤定了未來發(fā)生的局面,也料想到相國國師的答案是什么。相國國師抬眸認(rèn)真看著慕云墨,眼底深處不自升起一抹狠辣的意思,“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?”
“這不是重點(diǎn),重點(diǎn)是,相國,你可想救你的兒子?你可還想維持你那國師的至高無上的名頭?還有,最重要的是,這里是楚王府,不是你相國寺。”慕云墨不急不慢說道,慕云墨也不再稱呼他為相國國師,而是相國,想來也能明白當(dāng)年他的國師名頭,也不過是他刻意耍耍手段花招的問題。
兒子?名頭?相國國師身子僵硬,這里是楚王府,這般看來很明顯楚王是慕云墨這邊的人了,頓時,相國方才升起的那點(diǎn)子心思消失殆盡。他那個如今也不過還是四五歲的先天不足的兒子,“你....我的孩子可是有什么辦法?”
“你的孩子先天不足,你雖然頂著國師的名頭,但是想來手頭也不是那么的寬裕,所以這才游歷天下想要尋些錢財?shù)陌?。若是你能解了我來時的疑問,我自然會保證你錦衣玉食不愁。你的孩子也能有上好的藥材,上好的大夫,也不用你滿天下亂跑?!蹦皆颇北葡蛳鄧难劬?,眼角微微上揚(yáng),語氣放輕柔,“你也依舊是國師,而是還是真真正正的國師,依舊有萬民敬仰,而且會比現(xiàn)在更勝。”
相國抿緊了唇角,“你是拿捏了我的把柄,可是,你說的這些,我該如何信你?”
慕云墨輕輕踱了兩步,“明日一早,太后會頭風(fēng)發(fā)作,會有人傳出宮中實(shí)行厭勝之術(shù),定然會請你前去做法,你盡管去就是?!?/p>
相國國師便是這么多年行走江湖下來,此刻也覺得很是有些不可思議,“真的?”
“無論你相不相信我的話,你若是想要救你的兒子,就按照我說的做。這幾日,你且不要回寺,宰相府這幾日會出些幺蛾子,初始時我曾同你說我是天煞孤星,我要你在那一日前去相府。”
“去做什么?”相國下意識接話道。
“我今日還掐算了一卦,那就是我發(fā)現(xiàn)這相府里的天煞孤星另有其人,不是這相府的大小姐,而是二小姐。” 說著,慕云墨眉頭一挑,帶著些促狹的味道,“而且大師可能還會遇上個什么道士什么的,但是相信大師手法高明,這什么無意識中發(fā)現(xiàn),還順便收拾個江湖騙子應(yīng)該不成問題吧。”
相國國師又轉(zhuǎn)動起手中的舍利子,“施主便如此肯定貧僧一定會按照施主的計(jì)劃來?”
慕云墨抬腳往外面走去,“大抵是我能掐會算的本事要比國師更厲害一些吧,不然我怎么會那么準(zhǔn)確地掐算出國師的事情呢?”慕云墨走到門口,回頭勾唇一笑,映襯著屋內(nèi)的燭火,美人如花,只是這花只怕是有劇毒的。
“啊,對了,我不大喜歡這姓東方的人,聽說后宮中有個姓東方的妃子,明日厭勝之術(shù),總得有個歸處才不辜負(fù)了國師跑這一趟不是?!?/p>
說完,慕云墨便推門走了出去。
這一夜相國國師手中的舍利子轉(zhuǎn)了又停,停了又轉(zhuǎn)。
封江清又送著慕云墨回了相府清歡院。
“三星海棠解藥固然重要,但是最重要的是要配以針灸。且拖得久了,拔除的時候便會越發(fā)痛苦?!蹦皆颇?。
封江清緊了緊眉頭,“針灸?要多久?”
“看他中毒的情況,最少也是要十天以上,三星海棠的毒性想來你也是清楚的,極難拔除,所以,你若是想救誰,最好是快一些。還有....”慕云墨說著頓了頓。
封江清挑挑眉頭,“嗯?”
“我托付了相國國師一些事情,你若是有閑心,就順手幫他一下?!?/p>
“不成問題,本王尋些暗衛(wèi)跟著他就是了?!闭f著,封江清看了看隔間的方向,“你的丫頭都不太中用,本王明日里便送個會武功的來給你,你只管使喚就是,也不是來監(jiān)視你的。你如今做的這些,想來也不會想讓你的這兩個丫頭知道吧。”
這倒也是不假,南絮和南舒那兩個丫頭,都還需要?dú)v練,現(xiàn)在她手邊卻是還沒有可用的人,但是,“楚王爺?shù)故侵牢蚁胱鍪裁???/p>
封江清對上慕云墨的眸子,“我不知道,但是你想做什么都行,我自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?!闭f完,封江清伸手狠狠揉了一下慕云墨的發(fā)頂,似乎是忍了很久一樣,轉(zhuǎn)身翻窗子離了去。
因著月色的問題,慕云墨也看不見某楚王爺紅了的耳根,只是覺得這個人似乎腦子不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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