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梓迦就這樣離開的,夏安一直都不放心,到家后打了好幾次熊梓迦電話都被拒接了,無奈之下也了解熊梓迦的性格,一向獨立,不喜人窺視她的心理和弱點。
楚楚在一浴室里喊媽媽給她洗澡,她便放下手機進(jìn)浴室了。陳森就是在這時候回家的,習(xí)慣性去廚房找飯吃,又是冷鍋冷灶,他心里便不大痛快,回到客廳的時候,正好看見夏安的手機屏幕一閃,有人發(fā)消息過來了。
他快步走過去,只見屏幕上來自熊梓迦的消息還亮著:安安,我剛才沒聽到手機響。我沒事,恭喜你新宅到手!
新宅?
陳森一頭霧水,再往周遭一看,沙發(fā)上,她新買的名牌包邊上,一個文件袋赫然在目。
他取出來一看,可不是夏安新買了一套房子嗎?其它的他都只粗粗掃了一眼,全然被吸引的是夏安的簽名和首付款的數(shù)字——巨額的首付款,在他眼里對夏安來說應(yīng)該是天文數(shù)字……
這筆錢從何而來?他心里一動,強烈的酸意涌上來,于是拿起夏安的手機開始查看,解鎖密碼從一開始他就知道,輕易地進(jìn)入了夏安的世界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窺視夏安的社交來往,夏安的郵箱他只要有時間就會登錄查看,但手機,因為不離夏安的手,他能拿到的次數(shù)不多。
夏安的微信里,聯(lián)系最頻繁的就是熊梓迦,其次是羅嘉楠、陶奇以及她公司那幫客服。
他快速地滑動著聊天記錄,看見近期熊梓迦和夏安談?wù)摰米疃嗟木褪欠孔?,多處跡象都表明,這套房子是熊梓迦慫恿妻子買的。
他內(nèi)心里就起了怒火。夏安此時偏從浴室里走了出來,準(zhǔn)備去陽臺取新洗的浴巾,雖然已經(jīng)換了家居服,但是妝容未卸,頭發(fā)雖然只隨意披散,卻也說不清是為何,比從前素面朝天的樣子多了嫵媚和時尚,分明還是夏安,卻也分明不再是他熟悉的夏安,眼角的余光還能看到夏安扔在沙發(fā)上的包,燈光下H頭的logo金光閃閃,像是光芒萬丈地在嘲笑他的無能。
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夏安還是有些熟悉的,為什么熟悉的呢?看見如今的夏安他便如同看見了熊梓迦。是的,在他看來,眼前的夏安已經(jīng)宛如另一個熊梓迦。
他陷入深深的沉默里,一直坐在沙發(fā)上一動不動。夏安忙著女兒的事,直到忙活完了,才發(fā)現(xiàn)陳森坐在沙發(fā)上,手里拿著她的手機,眼睛盯著購房合同。
無端的,夏安突然滋生出一種揚眉吐氣的情緒,好像這些年在陳森面前受到的輕視和委屈,都在這一瞬間得到了釋放,陳森曾說過的“你有什么資格”依然聲聲在耳,可她卻終于能在陳森面前挺直了脊梁,若陳森今天還與她說這句話,她可以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回過去:我有資格了!
但陳森今天卻沒有說這句話,只用一雙幽深的波濤洶涌的眼睛看著她,然后將手機摔在購房合同上,冷笑,“果真有出息了,我這條破船已經(jīng)容不下你了?!?/p>
夏安對于這些無謂的爭吵實在是厭倦極了,適才的揚眉吐氣感也沒了樂趣,苦笑,“我們大概是不能好好說話了?!?/p>
一句話,讓陳森心中危機感更濃,不能好好說話了嗎?那你跟誰能好好說話?話里便帶了諷刺,“是啊,都能買豪宅了,哪里還能跟我等窮人好好說話。”酸也是酸,一個男人說話尖酸刻薄的背后是什么,他說不出口,卻苦澀在心頭。
夏安不再說話,也無法再跟陳森說下去。她喜歡的陳森是躊躇滿志寬容溫和的,而不是這個讓她抵觸的不可理喻的尖酸男人。
可陳森心里憋著的這口氣,哪里能就這樣放過夏安?他害怕,總覺得夏安在漸漸遠(yuǎn)離,他只有纏著她,鬧著她,才能阻擋她前進(jìn)的腳步。眼看夏安臉上帶著無奈就要進(jìn)房間,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,“等等!”
夏安回過頭看他,近期以來鮮有的近距離相對,夏安發(fā)現(xiàn)他深陷的眼眶、發(fā)黑的眼圈,和泛著紅血絲的眼睛,心里莫名還是一軟,語氣也軟和下來,“你最近很忙嗎?”
陳森心里冒著酸氣,總算發(fā)現(xiàn)他狀態(tài)不好了嗎?只是他沒有臉說自己徹夜難眠是因為把家里的錢虧得幾乎分文不剩,只低聲囁嚅,“活……多……”
夏安點點頭,“其實你不用那么拼了,房子我已經(jīng)買了,錢我也有,你好好休息下吧。”她完全是出于好心,骨子里她仍是個傳統(tǒng)的女人,至少到現(xiàn)在為止,陳森沒提離婚,她也不會真正想跟他分開,不管怎樣,他總是楚楚的爸爸。
但這話聽在陳森耳里就沒那么順耳了,只覺得字字句句都像響亮的耳光,啪啪打在他臉上,松了夏安的手,“呵”一聲,“是啊,本事了,房子說買就買,連通知我一聲都不用!”
夏安暗暗搖頭,買房子之前她可是跟他說了的,他怎么答她的他忘了嗎?
“你別無理取鬧了?!彼D(zhuǎn)身進(jìn)房間。
“我無理取鬧?”陳森的話忍不住地往外蹦,“那是誰不無理取鬧?羅嘉楠嗎?”
夏安再次扭頭。她現(xiàn)在對陳森無理取鬧的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麻木,如果說還有什么能激起她的怒氣的話,就是陳森對她和羅嘉楠的詆毀,“陳森,別用你骯臟的小人之心來度別人的君子之腹!”
陳森笑了,滿滿的諷刺,“我小人?他君子?夏安,你別搞錯了,都是男人,誰不知道誰?風(fēng)光霽月的背后,誰不是一顆欲望充斥的骯臟的心?我早就警告過你,可你一意孤行!是,我陳森沒本事,不能給你賺大錢,不能給你改設(shè)計稿,不能給你所謂的創(chuàng)業(yè)提供便利資源,更不會一趟一趟飛過來幫你選布料……”
陳森一項一項列舉,還沒說完,夏安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“陳森!你偷看我郵件!”
“偷看?”陳森冷笑,“我正大光明地看!你是我老婆!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?還是,你和他真有見不得人的事,不能讓我看見!”
“陳森!別讓我瞧不起你!”夏安看著這樣的陳森,是真的不愿意承認(rèn),眼前這個滿口怨毒之詞的男人,她不但抵觸,而且真的有些瞧不起。
“瞧不起?”陳森被這三個字刺激了,“那你瞧得起誰?羅嘉楠?當(dāng)然,畢竟我不能給你錢買房子?。×_嘉楠能,是不是?他給了你多少錢買房子?借的還是給的?”他冷笑,“夏安,你別忘了,你再瞧不起,我也是你丈夫!你是我的老婆!我陳森再沒本事,也會守住自己的領(lǐng)土,寸步不讓!”
夏安氣得捏緊了雙拳,她這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再控制自己不朝他扇巴掌,怒吼,“陳森!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!我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!不要用你卑鄙下流的想法來侮辱我的人格!”
吼完,再次打算進(jìn)房間,被陳森又一次拉住。
“你還想干什么?”夏安回頭怒呵。
“不想干什么?!标惿ゾo她的手腕,“要我相信你的人格?行,如果你真的想要證明你的人格,那就不可以再跟羅嘉楠見面!”
夏安用力掙扎,齒縫里擠出幾個字,“無聊!”
“我無聊?”陳森抓得更緊了,“我是你丈夫!我不高興你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!我有這個權(quán)力要求!如果你還想跟我過下去,就不能再和羅嘉楠來往!”
夏安掙不脫,又被陳森的話氣得氣血翻滾,低頭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一口,才算拜托了他的糾纏,沖進(jìn)房間,關(guān)上了門。
手腕被陳森捏得通紅,她輕輕的揉著,只覺得這空間里仿佛缺了氧,憋得難受。
臥室的床上,楚楚眼巴巴地看著她揉手,小心翼翼地悄聲問,“媽媽,爸爸又欺負(fù)你了嗎?”
夏安心中一陣酸楚,“沒有,楚楚……”
楚楚雖然小,卻有自己的想法,媽***反應(yīng)和剛才那么大的動靜,她怎么會不明白爸爸媽媽在吵架?但是她不敢說,怕媽媽傷心,只一雙眼睛里充滿了擔(dān)憂。
夏安爬上床,將女兒摟進(jìn)懷里,深深自責(zé),總是強調(diào)不想傷害女兒,可是,卻總是讓女兒在她和陳森之間噤若寒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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