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琴與安子皓碰了一下杯道:“安總,你有女朋友嗎?”
安子皓笑道:“我都結(jié)婚好幾年了?!?/p>
金琴不信,又問:“那你老婆是做什么的?”
安子皓略一思忖道:“非著名作家?!?/p>
金琴想當然地認為“作家”便是“坐家”,遂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,笑道:“我又不追你,還不肯承認自己單身!”
安子皓聽了,也懶得跟她解釋。
金琴呷了一口酒道:“安總,你知道嗎?我沒有爸爸,甚至,我一直都覺得我媽不愛我。”
安子皓笑道:“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!”
金琴神色黯然道:“我是被姨媽帶大的,就是我媽***姐姐,在我的記憶中,姨媽一直郁郁寡歡,對我也說不上喜歡,反倒是姨夫,一直很疼我?!?/p>
安子皓靜靜聽著。
金琴又道:“在我十三歲那年,姨媽去世,我才回到母親身邊,從此與母親相依為命?!?/p>
安子皓問道:“你母親沒跟你講過,關(guān)于你父親的事嗎?”
金琴道:“沒有,從來沒有,有時我忍不住問她,她就會沖我發(fā)火,嚇得我再也不敢問了?!?/p>
安子皓道:“或許,她被他傷得很深,所以不愿再提?!?/p>
金琴將胳膊肘支在膝上,以手托腮道:“我如今想來,也覺得極有可能是這個原因?!?/p>
安子皓道:“聽你剛才的話,好像你很小的時候,你媽媽便是一個人,后來,她一直沒有再婚嗎?”
金琴道:“或許交過男朋友,但一直沒有再婚,我覺得我媽這輩子,就是一個悲劇?!闭f完,仰頭皺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安子皓迷迷糊糊安慰她道:“大人的事,孩子往往不能全部了解,你媽媽,也許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幸。”
金琴忽然口氣堅定道:“我絕不會像我媽那樣過一輩子!”
說完,她扭頭望向安子皓,見他已歪在地上,睡熟了,遂將空酒杯往邊上一推,枕著他的胳膊躺下來,很快便睡著了。
次日,安子皓睜眼醒來,見窗外陽光明媚,收回視線,卻見懷中躺著金琴,著實嚇了一跳,又見兩人的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,方略放寬了心,忙從地上爬起來,進衛(wèi)生間洗漱。
金琴也被他驚醒,發(fā)現(xiàn)兩人橫七豎八、依偎著躺在地毯上,不禁心中竊喜,又見他匆忙進了衛(wèi)生間,遂坐起來,理了理凌亂的頭發(fā)。
安子皓從衛(wèi)生間出來,有點尷尬地說道:“昨晚我們都喝多了,不好意思,幸好只是喝酒聊天,我先去單位,免得別人見了誤會?!闭f完匆匆出門去了。
金琴有點不悅地想道:“我也沒有要訛?zāi)愕哪铑^,你有必要這么特別強調(diào)嗎?”如此想著,也起身進衛(wèi)生間洗漱化妝,然后離開酒店,坐公交車來到單位。
蔣興假滿歸來,發(fā)現(xiàn)金琴對安子皓的言語中,有了幾分放肆的親昵,便猜到,自己離開的這兩天,他們之間一定有故事發(fā)生,因又想道,女下屬之于男上司,本就有著天然的優(yōu)勢,自己只要盡心竭力,對得起老板發(fā)給的薪水,便可。
周六這天,馮曉英一覺醒來,沒有起床,便給關(guān)山打電話,說道:“你今天要不要過來?我還在床上?!闭f完,自己忍不住先“呵呵”笑了。
關(guān)山笑道:“你電話打得有點晚了,我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唐濤,今天去看他?!?/p>
馮曉英聽了,心中不悅,撒嬌道:“我重要還是他重要?”
關(guān)山道:“對我來說,當然是你重要,不過,我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人家,食言不太好吧?”
“那好吧?!瘪T曉英嘟著嘴道,“那你明天過來?!?/p>
關(guān)山馬上爽快地答道:“好!”
唐濤離婚不久,還沒有適應(yīng)單身生活,心里甚至還存著一絲幻想——總有一天,葉青會明白他的好,回頭來找他。
上午,關(guān)山拎了一瓶白酒來看他,進屋后,看了他新作的畫,兩人品評了一番,坐下說話。
關(guān)山道:“好好調(diào)整調(diào)整,然后開始新的愛情,你才五十三歲?!?/p>
唐濤自嘲地笑了笑,說道:“談死太早、談愛太老的年紀?!?/p>
“怎么會太老?”關(guān)山反駁了句,又道,“我比你小不了幾歲,還不仍在談戀愛?”
唐濤搖了搖頭道:“不想再愛了,傷不起?!?/p>
關(guān)山看著他有點枯槁的容顏,一時無話可說,沉默半天,方道:“家里有什么?我們做點飯吃?!?/p>
唐濤忙道:“你坐著,我來做。”
關(guān)山道:“一起吧,這樣快點?!?/p>
兩個男人洗手進了廚房,一陣刀切油烹后,端出三盤兒菜,擺在了餐桌上。
兩人落座,關(guān)山打開白酒,給彼此斟上,說道:“‘何以忘憂?唯有杜康’,這酒雖不是杜康,但希望喝下以后,能讓你忘掉憂愁?!?/p>
唐濤咧嘴露出一個笑容道:“你怎么不說另一句——‘舉杯澆愁愁更愁’。”
關(guān)山遂“哈哈”大笑起來,說道:“我倒記得這一句——‘酒入愁腸,化作相思淚’!”
唐濤聽了,眼角有點濕潤,說道:“人家現(xiàn)在如魚得水,我為她掉相思淚,不值得,也有點傻!”
關(guān)山贊同道:“你這么想就對了!我覺得你還是該交個女朋友,倒不一定非得談婚論嫁?!?/p>
唐濤道:“不談婚嫁,豈不是害了人家女方?”
關(guān)山不以為然道:“這年頭,誰害誰還不一定呢!男人,必得離一次婚,才能明白,愛情在人的生活中,其實沒那么重要,但是,性很重要!”說著,又自嘲地笑了起來。
唐濤并不同意他的觀點,遂敷衍道:“隨緣吧?!背聊艘粫?,又問:“你和曉英,打算什么時候結(jié)婚?”
“結(jié)婚?”關(guān)山驚訝地重復(fù)了句,又道,“我們這種相處模式不挺好嗎?為什么要結(jié)婚?她比我小那么多,我如日薄西山的時候,她正當壯年,若有什么不滿鬧著離婚,我是既傷心又傷財,何必呢?”
“那曉英也愿意跟你這樣,只戀愛不結(jié)婚嗎?”唐濤問道。
關(guān)山道:“我也沒說不娶她,只是目前沒這個打算,走一步看一步吧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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