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乾進嚇得一抖,他的手又下意識地雙手合十起來。
威懾的力度已經(jīng)差不多了,李思科決定恩威并進,語氣突地變得溫柔了些:“你也不用太緊張,你剛才不是還求過菩薩保佑嗎,其實菩薩今天就給你帶來了一個天大的機會,你可千萬不要錯過了!”
向乾進怔住了:“天大的機會?”
李思科說:“你以為你們只是偷了一塊普通的石頭嗎?告訴你,那可是一個幾萬年的恐龍蛋化石,是國家重點保護科研文物!”
向乾進吃驚道:“幾萬年的化石?!”
李思科厲聲道:“偷國家重點科研文物,可不比得你以前干的那些小偷小摸的東西,這將是什么罪行你自己應該知道!”
向乾進的臉色變了,他盯著李思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李思科說:“現(xiàn)在,是你祈求的菩薩在給你一個最后的機會,讓你說清楚這件事,你好好掂量掂量,看看還能不能抓住這個運氣!”
向乾進臉色慘白,汗珠滲出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名警察急匆匆走了進來,低聲說:“那裝十萬塊錢的箱子已經(jīng)找到了?!?/p>
“及時雨。”李思科笑了笑,看著向乾進冷笑起來,“怎么樣?你掂量過了自己的那身骨頭了嗎?這件事你自己能擔得起來嗎?”
向乾進的手仍舊合著十,不停地上下擺動,但仍舊沒有說話。
李思科突然猛地一拍桌子,大聲斥道:“是不是有人出了十萬塊錢讓你們?nèi)ネ祷???/p>
向乾進渾身一震,驚叫道:“你們什么都知道了?我,我可什么都不知道??!都是別人叫我干的!他可真的沒說偷的東西是幾百萬年的化石呀!我要知道是這么大的事,打死我也不敢?。⊥祰?、偷國家重點保護的東西,那可是要坐大牢的呀……”
李思科說:“知道要坐牢你還干?”
向乾進嚇得直哆嗦:“警官,我真的不敢呵,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饒了我吧!”
李思科大聲喝道:“還有沒有其它的,趕緊交代!你們把楊教授綁哪里去了?”
向乾進抬頭央求道:“警官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……人真不是我們綁的……”
李思科瞪他一眼:“你別想糊弄我!”
向乾進怯怯地坐在凳子上。李思科說:“那說說他們叫你們偷化石,有什么目的?”
向乾進說:“沒、沒什么目的的吧,那人是從網(wǎng)上找到我們的,我們見面后他就說過一句話,然后給了我們一袋資料,里面有張相片。”
李思科問:“那你們怎么交易的?”
向乾進哭喪著臉:“他比手勢,我猜的……”
李思科又問道:“那人是誰,長什么樣子?”
向乾進聽完李思科的問話,搖了搖頭:“我不知道啊,我到現(xiàn)在連那人長什么樣我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們不是見過面嗎?怎么可能連長相都不知道?”
向乾進聽了露出一臉的無奈,說:“那人一直用毛巾蓋著臉,我怎么知道他長什么樣。”
李思科猛地一拍桌子:“你很不老實呵?!?/p>
向乾進又嚇得渾身哆嗦:“警察叔叔,我可句句屬實,沒騙您老人家?!?/p>
李思科盯著向乾進,說:“整個過程交代一遍,如有不實,后果自負?!?/p>
向乾進便開始老實交代起來,他緊張地講了整個偷盜的過程,和孫天然講的沒有任何差別。
可向乾進交代得越清楚,李思科卻失望,因為可以確定楊教授不在他們手里,而且化石的下落也不得而知。
原本他們一直都以為只要抓住了盜走恐龍蛋化石的賊,就一定可以找到楊教授,但沒想到賊是抓到了,但事情卻又回到了原點,人、人沒找到,化石、化石沒下落。
見李思科心情抑郁,小曹安慰地說道:“頭兒,不用太灰心,我們也不是沒收獲嘛。至少知道了綁走楊教授和偷走化石的不是同一伙人。再說了,我相信只要查下去,總能找著痕跡的。”
李思科回過神來對小曹吩咐道:“剛才向乾進說他是在貝迪頤園和那人碰的面,馬上叫調(diào)查‘貝迪頤園’溫泉度假酒店,另外安排鄭月他們負責跟進調(diào)查買走化石到底是什么人?!?/p>
貝迪頤園溫泉度假酒店。
李思科與兩名同事帶著向乾進來到了這里。在與酒店相關負責人表明身份后,酒店方面十分配合,很快調(diào)取了那天的監(jiān)控視頻,但在看了酒店的監(jiān)控錄像后,令李思科幾人很是失,對方似乎提前有了防備,穿著打扮跟個低調(diào)的明星一般,不僅戴著口罩和碩大的太陽鏡,而且連頭上都戴著帽子,根本看不清長相。
“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嗎?”
李思科又叫來替那老板按摩的按摩師,想要通過按摩師了解一些新情況。
“不記得了!”
按摩師搖了搖頭說道:“不過您說的那位老板比較特殊,我對他的印象很深刻!”
“嗯?特殊?”
李警官等人一下子神經(jīng)高度集中了起來,連忙問道:“什么地方特殊?”
“警官,那位老板跟其他客人不一樣,即便我為他做按摩,他一直戴著口罩,您知道我們這邊的按摩是在蒸氣房中,一直用口罩捂著嘴,有些喘不過氣的。我還清晰的記得在按摩期間提醒過他這點,可他笑稱自己得了重感冒,怕傳染給我!”
按摩師說到這里,神色擔憂焦急了起來,“警官,他該不會是殺人犯吧?那我為殺人犯按摩,又交代了這么多,他會不會盯上我?我......”
李思科揚手打斷,“你不必擔心,此人只是個跟一件失竊案有關,并不是什么殺人犯!”
聽到這話,按摩師微微松了口氣,拍了拍胸脯,一副釋然的表情,自言自語道:“真是嚇死我了!”
“對了,你在按摩途中,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他身體有什么特別的地方,比如某處有什么胎記、黑痣之類的?”
李思科忽然問了一句。
按摩師想了想,雙眼一亮,“還別說真的有呢,我記得他右側(cè)脖子上,有一塊跟指甲蓋大小的紅斑,當時我還問過他紅斑是什么,他告訴我是胎記。不過我當按摩師這么久,哪里看不出那其實是一道結(jié)疤后的傷痕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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