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“噗通”倒地的聲音傳來,徐老師兒子立即轉(zhuǎn)過臉去,一眼看見袁代凈像一根蔥一樣地倒地,隨手放下父親,急忙跑過去扶起袁代凈,單膝跪地,二話不說就掐起她的人中來。
這手忙腳亂地掐了兩分鐘,袁代凈還是軟塌塌地靠在他的身體上,雙目緊閉。
徐老師兒子急中生智,從地上撿起滑落的手機,打開最近通話,點到代際公寓小李總,秒通。
徐老師兒子急切慌亂的聲音:“你是代際公寓的小李總嗎,趕緊來我家里一下,箍桶巷九號一單元305室。”
那頭,李崇源接到電話后,一頭霧水,聽聲音就感覺不妙,連聲應(yīng)道:“好,我馬上到,請問袁院長是不是出事了?”
徐老師兒子答道:“來了再說,掛了?!?/p>
李崇源跟著掛斷,搖了搖頭,立即拿起辦公桌上的車鑰匙,飛奔出門。
李崇源車速開到大碼,趕到徐老師家里,進門后抱起袁代凈就往樓下自己的車里送,急急忙忙地朝醫(yī)院趕去,一分鐘都不敢耽誤。
到了醫(yī)院后,李崇源抱起袁代凈直接往急診室送,直到醫(yī)生緊急搶救后,確認袁代凈脫離危險了,他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。
袁代凈躺在病床上,臉色蒼白,雙目微閉。
她的右手背上插著針管,藥液一滴滴地流進她的血液里。
掛水的時候,她的手動了一下,李崇源坐在床邊守著,立即伸手按住,發(fā)現(xiàn)她的手背手背冰涼。
正是深冬,急診室雖然有中央空調(diào),熱度散發(fā)的還是不夠均勻。李崇源伸出另外一只手,兩只手合抱在一起,捂住袁代凈那只冰冷的右手。
李崇源的眼睛一直看著袁代凈的臉,和她共事以來,他還沒有這么仔細地看過她。那張臉上掛著餐風(fēng)飲露的疲倦,臉上長滿了一層厚厚的油膩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這張臉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使用過面膜了。
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,心里升騰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這一周,在堅守等待李大爺?shù)娜兆永铮氡厮欢ǔ员M了辛苦,吃不好睡不好,還承受著家屬的怨氣和不理解。
他承認袁代凈一直把代際公寓當作自己的家來看待,而他,只把代際公寓當作事業(yè)來做。
良久,袁代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,她看了看四周,一片蒼白。
白色的天花板,白色的墻壁,白色的窗框,還有白色的床單,滿目觸及的全是白。
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吊瓶上,接著落在自己的右手上,最后落在床邊李崇源的頭上。
李崇源的臉埋在床邊,他的雙手握著她的手,即便睡著了,也在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。
她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,他驚醒了。
李崇源收回自己的兩只手,握在一起看著她,不好意思地:“你醒了?看見你的手冰冷的,我就……”
袁代凈點了點頭:“謝謝你……我怎么會在這里?”
李崇源細數(shù)道:“徐老師兒子給我電話的,你在他家暈倒了,醫(yī)生說你疲勞過度,需要靜養(yǎng)幾天,這掛的都是營養(yǎng)素?!?/p>
袁代凈回想了一下,好像暈倒前自己確實在徐老師家的:“謝謝你,讓你多費心了?!?/p>
袁代凈說完,把視線轉(zhuǎn)向窗外。她本來想問自己是怎么來到醫(yī)院的,后來又覺得不禮貌,干脆裝呆不問了。
窗外,天氣陰沉沉的,眼看就要下大雪了。
李大爺安頓好了,她的心里又開始牽掛老譚了,這幾天李天保去北京安裝義肢,少了殘局對手盤,老譚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樣了。
她抬頭看了看吊瓶,還有一大袋懸掛在鉤子上備用,這一袋子掛完,最少要耗時一個半鐘頭。
她有點魂不守舍了,將目光轉(zhuǎn)回來,望著李崇源問道:“老譚這幾天怎么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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