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崇源定定地看著她,說道:“不大好?!?/p>
袁代凈緊張地:“老譚他怎么了?”
李崇源繼續(xù)說道:“沒有對手盤下殘局,情緒不太好?!?/p>
袁代凈心里緊張了一下:“你是說李總?cè)ケ本┭b義肢,老譚沒有人下殘局了?你幫我喊一下護(hù)士,我要拔針,馬上回公司。”
李崇源看著袁代凈,阻止道:“水還沒有掛完,醫(yī)生說你要靜養(yǎng)三天……”
袁代凈打斷李崇源:“不喊算了,我自己拔。”
袁代凈說完,把針頭一下子拔了出來,然后一根手指按住針眼處,立即下了床,自顧自地朝門外跑去。
李崇源看得目瞪口呆,拿起床頭柜上的藥品,連忙追了出去:“我開車送你回去?!?/p>
那頭,老譚獨自坐在活動室,面前放著一盤象棋殘局,殘局名雙龍戲珠,棋子已經(jīng)擺放好了。
老爺子坐在他的對面,靜靜地看著他。
兩個人已經(jīng)這樣相持三天了,老譚實在受不了老爺子的臭技術(shù),每次棋局開始就忍不住想抽他,這第三步炮二平八怎么給他連炸三天,都愣是過不去呢?
這幾天趙老師一直陪徐老師在房間等待李大爺?shù)南?,也沒有來活動室活動。
失去了對手盤,老譚的殘局是進(jìn)行不下去了,心情郁悶得不得了。
女兒文迪也有一個月沒來看他了,老譚仿佛又回到了一個人在家的日子,孤獨而無望,完全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。
突然,活動室門被推開了,趙老師和王老師、戴老師有說有笑地走了進(jìn)來。
老譚眼睛亮了一下,用拐杖用力戳著地板,吼道:“趙老師,過來陪我殺兩盤殘局?!?/p>
趙老師遠(yuǎn)遠(yuǎn)地笑著,回道:“老譚,你叫我嗎?和你下殘局?”
老譚愣了一下,繼續(xù)叫道:“怎么?還謙虛上了?英雄說你是殘局謎,還拜他為師了?!?/p>
老譚一直叫李天保英雄,從來不喊他的真名。
趙老師哈哈大笑:“我拜師學(xué)殘局?老譚,我看這幾天李總不在家,你是不是找不到對手殺殘局,看人的眼神不對,逮誰抓誰了?”
老譚被趙老師說得一愣一愣的,他清楚地記得英雄和他說過,趙老師跟他學(xué)殘局的。
老譚堅持道:“英雄不會騙我,來來來,坐對面,殺兩局……”
老譚說完,用拐杖指了指老爺子,讓他一邊去,騰出位子給趙老師坐。
老爺子不開心,掛著一張苦臉走開,自覺地坐到一邊去了。
趙老師和王老師、戴老師繼續(xù)往前走,徑直往健身房走去,沒有再理會老譚,老譚看著趙老師漸漸遠(yuǎn)去的背影,郁悶的情緒涌上心頭。
這些日子,英雄不在,他感覺自己越來越郁悶了。
找不到下棋的對手,生活一下子失去了樂趣。
本來還指望趙老師陪自己殺幾盤,消磨一點時間,現(xiàn)在看來根本指望不上了。
特別生氣的是英雄騙了他,趙老師明明不會下殘局,卻明目張膽地擺了自己一道,讓自己在趙老師目前丟人現(xiàn)眼。
女兒文迪倒好,把他丟在這里,一個多月了不聞也不問,好像根本沒有他這個老爸似的。
兒子遠(yuǎn)在美國,天高皇帝遠(yuǎn),只能靠回憶喚醒兒子小時候繞膝的快樂時光。
袁院長也有一陣子不見了,原來每天一大早都能看見她,提醒早餐時間到了,別忘記去喝養(yǎng)胃粥。
現(xiàn)在養(yǎng)胃粥倒是天天有,然而少了那聲熟悉的叮囑,怎么喝都好像少了一種溫情的味道。
老譚越想越傷心,好像身邊所有的人都拋棄他了,抑郁癥再次爆發(fā)。
他操起拐杖,朝地上猛地戳了戳,沖身后喊道:“安姑娘,回房間?!?/p>
安邑浠正在給老譚接溫水,聽見喊聲,拿著杯子立即走了過來,說道:“剛到活動室,就回去了?”
老譚沒好氣地:“不受人待見,回去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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